【轰爆】[哨向]无以为名 05
*长篇，慢热，HE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山山
轰醒来时，天刚破晓。
在L区这样的地方，自然不能毫无防备地深睡，即便在睡觉时，他也放开了五感，以便有情况发生时可以随时响应。随着意识回笼，周围的信息都传递到脑海里，他听到爆豪在隔壁房间做俯卧撑的声音。
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像爆豪这样桀骜的性格，应该也是想法很多、不屑于集体行动的，何况他还不喜欢他，他已经做好了爆豪会擅自行动、动不动就找不见人的心理准备，但爆豪除了不喜欢靠近他，热衷在言语上打击他（虽然没什么用）外，其他时间都还算配合。两个人目前为止还没有爆发出什么明显的矛盾，这对他来说算是意料外的好状况。
等到轰收拾妥当推开房门，爆豪也刚好出来。这就是哨兵在配合上的优势，只要对方不是刻意防备，他们总能够轻松把握到对方的现实状况。爆豪洗了个晨澡，那头反重力的头发即使被水打湿也依然坚挺，正往下掉落水珠。他一边走出来一边套上外套，T恤被饱胀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又被水珠落出几个显眼的圆印。轰认真地想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就叫做，性感吧？
“你看什么？”
轰朝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你锻炼得挺好。”
他不讨厌像这样积极努力的人。
“那当然，”爆豪傲慢仰头，“比你这个弱鸡好得多！”
他只是习惯性刺一句，片刻后却无语地捂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弱鸡了！快把衣服穿上你这个白痴！”
爆豪哭笑不得地看着轰又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系上，要不是已经看穿这家伙就是有这么地脑回路清奇，他一定认为对方是在耍流氓。
“就凭你刚才的动作，我可以向白塔投诉你性骚扰我告诉你！”
正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手顿了顿，轰居然认认真真思考了下。也许他说得没错，可是，
“你不是哨兵吗？”
爆豪无语，这是重点吗？
却见轰沉凝片刻，又自我反驳，
“你说得没错，不能否定哨兵对哨兵产生恋爱或者结合欲望的可能性。”
然后爆豪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轰进入角色，开始煞有介事地和他探讨关于建立自由恋爱权（包括哨兵和哨兵、向导和向导）的合法性和可行性以及将哨兵纳入本身独属于向导和女性的反性骚扰法案的必要性，最后还像吩咐秘书般补充了句，
“你的想法很好，或许我们可以形成材料提交上去。”
爆豪已经无话可说，并同时对那些轰焦冻的粉丝们感到可悲。他们恐怕绝想不到，他们深深崇拜的强大冷酷的黑暗哨兵，其实脑子里缺根筋。
他们住的旅馆离上鸣家不远，步行过去只要十分钟。令两人诧异地，那天晚上上鸣和切岛谈完后，选择了将切岛介绍给他们认识。对此上鸣的解释是，因为你说了一切顺利的话会帮助我们，然后就用那双刚刚哭过的泪汪汪的双眼充满压迫力地看着轰，甚至还想成立个契约的样子。不得不说上鸣也是神经大条，适应力惊人。
切岛是个天性乐观的向导，虽然曾经被哨兵虐待，却不因此抗拒轰和爆豪，甚至还愿意做饭给他们吃，四个人暂时结成同盟关系。只是切岛并不知道所有事实，对于轰，上鸣是这么介绍的：金主，爆豪则是：金主的打手，在被爆豪摁在地上狠揍一顿后，修改为：金主的搭档。其实就是这个称呼爆豪也不满意，凭什么他要被叫做别人“的”什么？但奈何上鸣这家伙现在眼睛里只看得到钱，打都打不改，便也只好认了。
除此之外，爆豪还有一点很不满意，那就是切岛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是完全没有味道的那种难吃！第一次吃时，爆豪直接喷了出来，其他三人却都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上鸣是吃习惯了，而且他也不怎么尝得出来味道，而轰呢？成为黑暗哨兵后，轰比其他哨兵更难尝得出食物的味道。像这样塑料一样的东西，正适合他们，他们恐怕比起食物还更喜欢直接喝营养剂。至于切岛，爆豪并不想提他，这个人的味觉绝对有问题，他可以把自己煮的猪食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对吃食挑剔而且还重口味的孤独的爆豪只能忍耐着不动声色地吃完，毕竟，他可也是个“哨兵”啊？也只能把苦往肚里咽。
切岛做好了早餐，正和上鸣一起一边看报纸一边等。见他们进来，切岛热情地招呼他们，
“你们来啦，快来坐！”
可能因为先后被向导之家和那个人渣哨兵关了太长时间，切岛显得有些话痨，对此爆豪恶意揣测了下身边这个面瘫混蛋是不是也被长期孤独寂寞的任务折磨出了这么个毛病，才那么喜欢找他搭话。吃饭途中切岛从报纸上的八卦新闻一路聊到了男子汉的穿衣搭配，除了上鸣兴致勃勃地搭话外，轰一贯地不言不语，而爆豪在专心地对抗食物，等他一脸惨不忍睹地吃完后，见切岛正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干嘛？”
切岛返身到厨房，端了杯啤酒过来，
“我前天新酿的自信之作，你们要试试吗？非常刺激，是男子汉的味道！”
一直当背景板的轰有反应了，
“他不能喝。”
爆豪本来对切岛的手艺毫无期待，但轰替他做决定却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当下拍开轰阻挡的手夺过酒杯，
“谁说不能喝？我偏要尝尝！”
说着在切岛期待的视线中豪迈地仰头灌了进去！
“哦哦！！……哦？”
切岛停止欢呼，呆呆地抬起手，抹了抹脸，抹下一手的自信之作——爆豪全喷他脸上了。
轰一脸孩子不听话的无奈表情，“就跟你说了不能喝……”
“酒对哨兵太刺激，给他喝是浪费！”上鸣看着爆豪一脸悲愤的样子笑得在餐桌上打跌，“只有酒馆那些酒鬼才懂得欣赏，你放心，你的新作肯定会大受欢迎！”
你的客人全是些舌癌吧！混账！
爆豪气得要死，但是爆豪不能说。
“哎……”
去往目的地的路途中，上鸣深深叹了口气。
还在生着闷气的爆豪瞪了他一眼，“你叹个屁！”
对于爆豪的不屑，上鸣一脸鄙视地反驳，
“你这个没有向导结合的单身哨兵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
“你也没有和他结合好吗你脑子秀逗了吗？！”
上鸣一听，更加理直气壮，
“他没有跟我结合都这么努力地养我，这种痛苦你就不能代入代入感受一下吗？”
爆豪呵呵讽刺，
“他要是真的养你，你能饿死。”
上鸣一脸你怎么能这么说的悲痛，忧郁入骨，
“你们这些可恶的哨兵，你根本不懂！你想想，你代入代入想想，他本来是个强硬的男子汉，对吧？那肌肉不比你薄！但现在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窝在家里像个女人一样给我做菜，这对他男人的尊严是多大的打击？当我每次看到他开发出新菜品和新酒而开心时的表情，我又有多难过？做得难吃点又怎么样了？！我觉得甜！反正那群穷鬼只要有得喝就好，管它好不好喝呢！就这样他还是每天欢笑，从不诉苦，你知道我每天回家看到他的笑脸有多痛苦吗？你不懂，因为你是个可恶的哨兵！”
你也是个哨兵你这个白痴！爆豪想这么骂，但看上鸣说得这么真情实感，也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分了，虽然切岛做的菜和酒确实难吃，但是这份心意是珍贵的。他不由瞄了瞄走在后面的轰一眼，期待他插句话换换气氛，却发现对方两眼放空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真是指望不上！爆豪只好垂头思考，在他那简单粗暴的词汇量中挑拣斟酌稍微不那么伤人的句子，等他抬起头，却发现上鸣正定定看着他，俩人目光一接触，上鸣幽幽地说了句，
“虽然他很好，但是他和哨兵是不会幸福的，你不要肖想他。”
爆豪：“……”
爆豪给轰现场表演了个爆打狗头。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
以L区遍布废弃建筑、贫民窟和垃圾场的现实环境来说，眼前的建筑群豪华得鹤立鸡群。而他们的目标，一栋高五层的大型复式建筑即便在这个区域里也是佼佼者。
“嗯，没错。”
上鸣捂着红肿的脸，点了点头。
“这地方表面上是个赌场，实际上真正的大头是开在地下室的交易市场，什么都卖，军火、人口。我听说，他们还卖过几个向导。”
L区有L区的生存方式，外人很难在这个自成生存体系的地方找到突破口，不过有上鸣这个二五仔，他们调查得还算顺利。调查结果显示，L区比白塔还要早开始失踪哨兵，只是这里本就黑暗混乱，失踪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也不会有人管。结果是，如今L区暴露出的哨兵就像春天到来的雪地一样，几乎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第二项调查，L区有不正常人员流动的场所却有了眉目，便是面前这个黑帮管辖的人口交易市场。
本来人口贩子的地方，有人口大量出入很正常，但有项情报值得注意。这个叫赛门的黑帮头子，给自己的交易所安装的声波墙，在最近关闭过两次，且两次都刚好是有新货送来的时候。声波墙是和白塔的白噪音相反的另一种设备，它会持续不断地发出高分贝、高频率的声波，这种声音普通人听不到，但对哨兵的感官冲击却极大，是防备、隔离哨兵感官的有效设备，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关停。所以，可以合理的猜测，关停设备是为了不刺激到新来的货，比如，一大群哨兵。
“你们在这里等我，”轰说，“我进去看看。”
-tbc-
爆豪就像一个无奈的二五仔，生存在一堆哨兵和神经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