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爆】[哨向]无以为名 03
*长篇，慢热，HE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山山
L区本来并不叫L区。它原来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因为自它被黑帮、贫民和流浪者占据后，它便叫做L（Lost）区了。从前并没有什么遗失之地，但是自从哨兵向导这样的超能力者大量出现，个体的实力阶梯式飙升后，维稳成本便很快超出了现有执政体和执政方式的上限。可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于是很快地，L区这样的法外之地便像光鲜建筑下肮脏的下水道般，合情合理地存在了。
“走我后面去！”
爆豪胜己倨傲地摆了摆下巴，越过轰抢先推开门。
嘈杂而混乱的声音与呛鼻的怪味一起扑面而来，门口处的木牌当啷作响。
两个陌生人的闯入对于这样的地方过分显眼，酒馆里的热浪诡异地冷静了数秒中，包含不善与戒备的视线粗鲁地一遍遍扫过他们的全身，片刻后又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的收音机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地重新热闹起来，但以哨兵的敏感来说，那如跗骨之蛆的阴暗视线仍然明显。
狭小的只能摆下一个吧台和数张桌子的酒馆内部就和它的招牌一样破旧，光线就和L区仿佛永远低垂的天空般阴暗，空气中盘桓着浓烈的酒味和汗味，一个没有带向导的哨兵走进来恐怕就有如走进了恐怖的异度空间。
爆豪自然不会受影响，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问，
“喂，老板在哪里？”
数道尖锐的视线扎了过来，
“瞧瞧，瞧瞧，”昏暗的角落里有声音响起，“雄英城的上等人来视察啦。”
酒馆里响起低低的诡异的笑声，爆豪一脚踢翻横在面前的椅子，
“笑个屁啊你们？”
外来者粗暴而挑衅的态度立刻炸了锅，
“干什么，想打架？”
“哪里来的臭屁小鬼。”
“这里可不是你那温馨的、光鲜的雄英城！”
只是片刻间酒馆里半数的人都站了起来，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爆豪笑得嚣张，
“想打架？来啊！”
他撸起袖子，露出了肌肉精瘦的手臂，正要上前揍翻一个再说，却从后方被按住了肩膀。
轰的触碰对他来说实在太敏感，爆豪猛甩头，
“干嘛？你离我远点！”
轰安静地退后几步保持距离，冷清道，
“爆豪，别这样。”
爆豪嘁了一声，不知道这家伙在优雅什么。在他看来，像这种恶地，他们就该做那过江龙，先把他们打顺、打服了，想问什么问不到？唧唧歪歪干什么呢？
“喂，我说你们，都给我冷静点，别在我的店打起来。打坏了桌子地板，我得卖多少酒才挣得回来？”
酒馆里蓦地响起一个明亮而年轻的声音，轰侧头望去，看到一个金发青年站在吧台后看着他们，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但眼神很锐利。
轰抬脚走了过去，爆豪迟疑了片刻，才抬脚跟上。
“你是老板？”
“嗯哼。”老板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头。
“我们想打听些事情。”
“嗯哼~”没什么反应。
轰焦冻是不善交际，但他不傻，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酒单，然后点了杯价位最高的酒。
“喂，为什么只点一杯？”
爆豪不爽地竖眉，而轰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能喝刺激性饮品。”
酒也好麻婆豆腐也好，不管再鲜美，对于哨兵的感官来说也只有刺痛而已。爆豪迄今没有失控，轰觉得他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不能骄傲，要多节制。
轰觉得他在尝试关心搭档，可惜爆豪并不领情，你他妈是我老母亲吗是？！
一杯简陋的不知为何会卖出高价的浑浊酒液端到轰面前后，老板的笑容果然真诚了三分。
“您的酒，请享用。”
轰没有喝，而是再度重复了一次，
“我们有事情想要打听。”
在爆豪终于肯听话和他合作之后，两人分析了一波形势，认为突破口就在L区。一来他们合理怀疑野生哨兵也在失踪范围，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最适合无声无息地消失个把人，这个地方一定是L区；二来那些消失的白塔哨兵总有一个失踪的过程，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适合藏匿并转移见不得光的人，这个地方也一定是L区。像L区这样混乱的地方，对哨兵来说就是噩梦，也只有轰和爆豪这对特殊的搭档能来调查。
“消息是值钱的，帅哥。”
轰看着他，歪了歪头，
“……我看起来像缺钱？”
老板和站在轰身后的爆豪同时眼角抽了抽。
丝毫不觉自己说了多么拉仇恨的话，轰慢条斯理地对老板道，
“我们想知道，这里最近三个月内，有没有人失踪？”
老板听到这话就笑了，
“帅哥，我们这里每时每分每刻，都有人失踪。”
“所以还有一个限定词，有没有哨兵失踪？我恐怕还要加上一个量词，L区，有没有哨兵，大量地失踪？”
老板挑了挑眉，
“大量？整个L区？”
“没错。”
“我恐怕无法立刻回复你。”
这很合理，居住在L区的哨兵要么被黑帮圈养，要么必须独自躲在某个足够安静的地方，若是失踪了都不容易被人发现。
“你需要多长时间？”
“三天。”
“三天太长，我只能给你一天时间。”
老板嘴角一动，略带嘲讽，
“不合理的生意我可以拒绝。”
“哦。”轰说，“我不差钱。”
那姿态、那语气、那表情，要多娴熟有多娴熟，一看就是那种经常一言不合就展开金钱攻势的肤浅男人。
爆豪鄙视地看着那老板一下噎住，咳嗽了老半天，激动得一脸通红，
“好……好吧……咳，你赢了……”
轰满意地点了点，
“希望你顺便也查查，L区有没有什么地方人员流动不正常，突然进入或消失大批量的人，还是三个月内。”
“我可没办法一天内调查这么多。”
“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你只要告诉我失踪的事情就好。”
说完正事，轰捧起了面前的酒杯，没有改变主意和爆豪分享的样子。
爆豪见状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扔下他走了出去，砰地关上门。
酒馆里有人偷偷跟着他离去，轰没管，将酒杯放在唇边。
他喝得很慢，一边喝一边听着周围的声音，对于哨兵来说，他们的耳朵本就是极好的侦查工具，可惜只听到一些污言秽语，正经的情报一点没有。他就这样一边听着，一边慢慢消灭掉了酒杯里的液体。
等到喝完，发现老板正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哪怕它是我最得意的酒，但对你来说，恐怕并不好喝。”
“是不好喝。”
只是留下感官的过度刺激而已。
“我以为你不会喝。”
“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将酒杯端正地放好，轰付了钱，转身离开。关上门时，他听见里面的酒鬼大声嘲笑“这是被雄英城的上等有钱人光顾过的酒吧了，你的酒吧一定会红火的！”的笑闹声和年轻老板的反击。
将声音关在门内，清冷的略带异味的晚风包围了他。确定方向走了几步，就看见蹲在一堆碎石上一脸不耐烦的爆豪。在他身前躺着几个人，其中两个还在呻吟。轰虽然没管，但都听到了，地上有看他不爽的酒馆的人，还有几个想捡便宜却踢到铁板的抢劫犯。爆豪没有下杀手，他们只是昏了过去。见他过来，爆豪竖起手刀，一刀一个，把他们劈晕了过去。
轰挑了挑眉，走到离爆豪适当的距离停住，果然爆豪劈完就对他说，
“我有话说。”
轰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爆豪却火大地指着他，
“我有话说！你他妈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一路都因为距离问题而被他吼的轰：“……”
“你说……他就是那失踪的哨兵之一？”
在轰接管主导权后，爆豪便一直没开口，仿佛乖乖听话的样子，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轰紧紧蹙起了眉，对这个消息很意外。
“他为什么在这里？还开了酒馆？”
“不知道。你别看他好像被你的金钱腐蚀的样子，我保证你明天晚上过来，绝对找不到他人。”
“他会逃跑？”
“当然，他可能不认识你，但是我都对他的脸有印象，他对我有印象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只是我们双方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轰心有戚戚地看了爆豪一眼，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是非常大，像爆豪这样独树一帜的脾气，怕是白塔独有，显眼无比。
“你看什么？”
“没什么，”轰面无表情，“可是失踪名单上没有他。”
“白塔的记录里他恐怕不是失踪而是死亡，所以名单上没有他。他失踪的理由可能和别人不同，但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是有益的情报和把柄……”说到这里，爆豪有些恶意又得意地一笑，“幸好有我，不然你肯定被他耍。”
“嗯。”轰一点不介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
还能开酒馆。
“抓了问问就知道。”
“要抓？”
“嗯，你准备一下。”
见轰没有继续“优雅”，爆豪满意点头，
“这才像话。”
他看着轰，
“我话说完了。”
轰嗯了一声，爆豪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嫌弃表情摆了摆手，
“你离我远点。”
轰：“……”
凌晨2点过后，一直叮叮当当的小酒馆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本就阴暗的L区在夜深后更仿佛合上嘴巴的巨兽口腔般，阴森，恐怖，漂浮着淡淡的腥气。等到最后一个顾客离开酒吧、刷洗杯盘的声音也停止后，灯光熄灭，一个金发的挺拔身影从后门出来。他警惕地左右环顾数周，才背过身锁上门。
把钥匙揣进裤兜的刹那，背后突然传来劲风。他非常警醒，用绝对超过普通人的速度反应极快地抽身躲避，但对方速度更快，几个回合便将他摁倒在地。
猩红的月色下，他看到那张下水道煮狗屎一样臭屁的脸嚣张地俯视他，
“上鸣电气，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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