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世无争的产粮人。

【轰爆】[哨向]无以为名 11

*长篇,慢热,HE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山山

*前文:01020304050607080910


“这就是拷问出的全部内容?”

白塔的效率非常高,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俘虏和受害哨兵,今天中午就得到了结论。

“这就是全部了。”

笃定的回答令轰皱了皱眉。

那些哨兵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抓住,说不出个所以然。赛门坚持自己是听从火炬的命令,而侵入他精神世界得到的答案也确实如此,只是他的上线仅仅是一个自称火炬成员的男人,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剩下那一死一活两个哨兵就很有意思了。

死去的负责辅佐赛门的哨兵是白塔失踪哨兵的一员,轰当时便辨认了出来,然后他很快就被另一个看样子是负责监控和收尾的哨兵狙杀。这个狙杀他的哨兵被俘虏后,表现得浑浑噩噩,没有自我意识。医务科的人说,他这种状态非常像是神游过久堕入井内,本应该就此废了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行动且能够接受简单的命令。只是他这种状态,也不可能吐露得出任何东西。按理说他的身份本该成为一个悬案,但作为被白塔登记的少数确认的火炬成员之一,竟被轻易地辨认了出来。于是事情乍然看起来像是火炬主导,失踪白塔哨兵卧底,最后被一个不会吐露秘密的成员灭口。

“有一个问题。”轰指着那个白塔哨兵的资料说道,“资料上显示他是个C级哨兵。但就我和他交手的情况来说,他表现出来的可远远不是C级的水平。如果说他是卧底,他为什么要失踪?隐藏得这么好,继续埋伏不才是最优解吗?”

“不管他是不是卧底,他和别的哨兵失踪的理由是不是相同,这件事都仍旧疑点重重。”

欧鲁迈特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而且我本人倾向于认为,这件事并不是火炬做的。”

“为什么?”

爆豪敏感地察觉到,这份倾向似乎不是基于证据,而是别的情感向的原因。

“你们知道火炬的领导人是谁吗?”

“不知道。”

火炬本就低调,关于他的领导人的信息更加稀少,但听欧鲁迈特这个意思,似乎他知道对方是谁?俩人不禁专注地看着欧鲁迈特,果然,下一刻,他们听到了答案。

“他叫相泽消太,曾经是白塔优秀的哨兵。”

哨兵?

为向导而革命的火炬领袖,竟然是一名哨兵?!

这个消息也太过匪夷所思!

“他、他为什么?!”

欧鲁迈特苦笑一声。

他看着轰和爆豪,这两个白塔现在最顶尖的哨兵,像看着认真呵护的蓬勃希望,并反向折射出自己的苍老衰微和力不从心。

“原本打算把这段往事带进坟墓里,但世界并不会因为我们掩埋疮痍就变得光明,所以我将它讲给你们听,不是想让你们立刻改变什么,而是我老了,渐渐需要将这些总要有人背负的东西,托付给下一代。”

爆豪听着,原本严肃的脸渐渐扭曲,他就像自己被否定一样不服气地吼道,

“在我追上你之前,说什么老了?狗屁!”

欧鲁迈特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状似开怀。

 

 

两百年前,第一批哨兵和向导刚刚在这世界分化出时,引起了极大的混乱。人性是趋恶的,是经不起挫折和诱惑的。突然得到力量就像穷人乍富,这批最早的哨兵很快被力量所迷惑,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是高人一等,将他人视作蝼蚁,再加上哨兵本身极不稳定的特性,几乎将人间化作炼狱。到处都有哨兵破坏甚至狂化,这种状况直到向导的作用被普及才有所好转,但秩序已然彻底失控。这时有两股人马站了出来,其中一股人开始重建秩序,摸索管束哨兵向导并让他们和普通人和谐相处的制度。而另一股人马,却是实实在在的恐怖份子,他们虽然自己就是新人类,但却认为新人类的出现是上帝的错误,误将恶魔放入人间,而恶魔应该全部被处死。于是,他们展开了可怕的类似中世纪绞杀女巫的恐怖活动。再加上原本那些已经享受了力量的特权不肯服从管束的,这三股人马的交锋,就是曙光战争的起始。

“你们应该猜得到,相泽曾经是我托付后背的战友之一。”

欧鲁迈特领头的这股谋求秩序的势力脱胎于现有政权,他自己本人在觉醒前就是一名特警。和现有政府合作,融合他们的行政机构消化他们的行政遗产是最快最有效的维稳方式。命运和人心都站在他们这边,最后,欧鲁迈特获得了伟大的胜利,被封为世界的希望,白塔这样半军事半行政的基地成功建立。

但就和那些历史政权屡见不鲜的曲折一样,当胜利果实结出的时候,也就是这股胜利势力走到分裂路口的时候。

“因为向导相对于哨兵的稀少、脆弱和他们对于哨兵的重要性,包括了相当数量哨兵和普通人类(残留的政客)的长老会决定成立向导之家来强烈地约束和保护他们,这遭到了一部分人的激烈反对,其中包括相泽。他有一名结合向导,感情非常深厚。这名向导牺牲在了曙光战争中,相泽虽然很痛苦,但非常以她为荣,他不能接受从此以后的向导,都只能像笼中的鸟儿、温室中的花一样被圈禁起来照顾,他认为这是对像他妻子一样的向导的侮辱,和对过往胜利乃至初衷的否定。最后,他带着他的支持者,离开了雄英,成立了火炬。”

 

 

轰与爆豪听了,都久久无言。向导被圈禁这个事实,整体上对于哨兵是个利好消息。但却有这样一名哨兵,勇敢而坚决地站了出来,领导向导,维护他们的自由和尊严。他是为了自己逝去的妻子吗?为了自己心中对往事的眷恋吗?或者仅仅只是单纯地,为了公义。你或许觉得他的固执很傻,不识时务,但却无法否定胸中那点佩服的情绪。那么欧鲁迈特呢?他不一定完全认同长老会,但当时的情形已经不容许再次发生大规模的纷争,破烂的世界急需得到静养和修整,无法阻止这种分裂的欧鲁迈特选择了跳过这个矛盾,直接着手缝补裂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气。轰和爆豪这一代人,就是听着欧鲁迈特的传说长大的。传说里他力挽狂澜,拯救苍生,因为有他,这个逐渐崩坏的世界才稳定成了现在这样勉强平衡的样子。

只能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曾经的好友和战友到底还是站到了对立的立场。

“我相信他有着绝对坚定的为向导伸张正义的决心,”欧鲁迈特说,“但我却不相信,他会为了这个目的,而做出与当初那些恐怖份子没有什么区别的事情。”

“如果他会呢?”爆豪问。

欧鲁迈特顿了很久,慢慢说道,

“那我……会非常遗憾。”

 

 

L区。

半梦半醒间,上鸣听到哐当一声,瓷器接触地面然后碎裂的声响。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切岛蹲在地上清理碎片,看到上鸣望来,露出一个讨饶的笑容。

“哎,你又摔碎盘子。”

说着又自己笑了一下,

“算了,碎碎平安。”

切岛固定在嘴角的笑容些微僵硬。上鸣自己或许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对切岛的冒失跳脚,甚至过分照顾不得不居家的切岛的心情而主动替他开脱,却反而使大大咧咧的切岛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都在做不合适的事情,似乎再也找不回少年时的肆意。

用抹布一点点擦干地板的水分,切岛想了想,垂头问道,

“你还不去酒馆么?”

“早着呢。”

上鸣继续赖在沙发上,懈怠地翻了个身。

“不是说要重新装修吗?”

轰离开时,给上鸣留下了一笔丰厚的资金,当时上鸣两眼放光、踌躇满志地说要彻底翻修酒馆,要成为L区最强的酒馆老板!然而现在,他瘫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低低的天花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成为酒馆之王的样子。

“没劲……”

开个更大的酒馆,卖更多的钱,在L区里更有势力……又有何用呢。

 

 

突然,腕上的通讯器响起,一个小小的四方的画面弹出,轰焦冻那张冷脸出现在全息画面中。

“哟,帅哥~”

上鸣坐起来,嬉笑着打了个招呼,轰当然没有理会。

“有个情报要告诉你。”他说。

“哦?”

轰会专门打电话来告诉他的情报,他还是很有兴趣。

“火炬不排斥哨兵,”轰清晰地说道,“或者说,他们应该本身就拥有数量不少的哨兵。”

“……”

这种就像在说麻婆豆腐要放辣椒一样的寻常口气,令人可真想揍他一拳。

“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选,一是拿着钱在L区当个不错的酒馆老板,二是继续保持和火炬的接触,甚至加入他们。”

“……”

沉默。

在切岛的视线中,上鸣抓着沙发边缘的手指渐渐收紧,肩膀有幅度极小的颤抖,显示出他剧烈的震惊和动摇。

好半晌,他才听到上鸣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渴望和挣扎,听起来太像是一个白塔哨兵,去唆使叛变哨兵继续叛变。

“我说过,要帮你。”轰的语气依然冷清,“而且,如果你选择加入火炬,依然有两条路选。”

上鸣想恐怕不是什么好选择。

“一是你带着切岛加入火炬,当作我们没有遇见过,将来如何都交给命运。二是我们继续保持联络,而你将会与我们分享情报,并在适合的时间以一个清白的身份,返回白塔。”

果然……略觉荒谬地一哂。轰却并不给他思考和判断的时间,也不给他讲人情的机会,说着“你考虑一下”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空气恢复了寂静,上鸣呆呆坐着,好半天后,他才慢慢回过头,迎着切岛担忧的视线,僵硬地笑了一下,

“这家伙……一定没有朋友。”

 

 

“真残忍啊,你这家伙。”

一直守着轰打完这个电话的爆豪,最后给出了如此评价。

轰摇了摇头,淡淡表示,

“这是温柔。”

人是群居动物,特别是上鸣切岛这样虎落平阳又不肯同流合污的人物,L区只会不断磋磨他们,永远不会是他们的归宿。至于他们的归宿到底是白塔还是火炬,老实说,轰也不知道。

因着自身的排斥、不需要,和向导无法自由出没的现实,轰在此前的人生中对向导一直处于一个无视的态度。但切岛的遭遇,和那位相泽消太的选择,都给了他极大的震动,甚至令他有些迷茫。

白塔是不是代表正义,火炬又是不是真的邪恶。

他应该保护什么。

那原本明晰的界线,似乎有了瞬间的模糊。

 

 -tbc-


一个硬广,我的轰爆文本《仿佛若有光》,了解一下~(猫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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