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爆】[哨向]无以为名 07
*长篇，慢热，HE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山山
上鸣电气姿态不雅地蹲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已经很久了，被他咬碎的草根在脚边染出一地细碎的青。他心里不是个滋味。明明是自己的酒馆，不能做生意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进去都不行，非得傻乎乎在外面蹲着，接受每个来往人士的注目礼，还得频频向老顾客解释“虽然老板就在门口但今天真的不营业”。但让他进去他也是不愿意的，原因无它，里面两个大佬正在吵架。两个堂堂白塔顶尖精英哨兵，走出去也是人五人六久仰久仰的角色，现在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划出楚河汉界，在他狭小的酒馆里硬是站了两个最远的对角来上演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虽然没动手气场却隔空激烈碰撞，把他的酒馆空气搞得像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几乎要窒息。
行吧，惹不起。
上鸣只能到门口蹲着。
事情要从三人汇合说起。这次行动，上鸣作为一个只参与了上半场的人，并不知道轰进入会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等到会所的人像地震被疏散的人群一样惊慌地跑光后，上鸣才进去看了看情况，但轰和爆豪都不在里面，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赛门被他俘虏。上鸣原地等待，二人果然返回，只是一个挂了彩，一个脸黑得像锅底。爆豪一手提着一个人，一死一活，活像个跟在大佬后面搬运的小弟，略显滑稽，但求生欲让上鸣生生忍耐住了调侃的欲望。
“我已经给白塔打了报告，他们很快就会过来。”轰说。
他的身上有着零落的血迹，漂亮的脸颊上鼓起一块显眼的淤青。
话音刚落，爆豪便旁若无人地转身而去。
“爆豪？”
爆豪破天荒地没用言语挤兑他，一声不吭地径自走到地下室入口处坐了下来，一副白塔来人前绝不离开的门神架势，活像个哑了的炮仗。
有情况。
这俩人绝对地有情况。
上鸣好奇得抓心挠肺。
但他不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能从最不出错的地方问起。
但实际上上鸣并没有期待能得到回答，毕竟他只是个白塔逃犯兼被胁迫的线人罢了，并没有要求真相的立场，若说短短时间便建立起友谊与信任更是个笑话。但轰沉吟片刻，却脸色平静地简单说明了大致情况，这让上鸣诧异之余，不禁对轰好感大增。
“他最后对你说火炬会为他复仇？”上鸣指着地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赛门。
“嗯。”
“这是在栽赃陷害吗？”
“不知道。”
火炬不是一般的恐怖组织，而是有行动纲领有强烈政治诉求的武装力量，在行动失败时喊一喊口号来提升士气并打击对手，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你对这个组织有了解吗？”轰问。
上鸣为了安排切岛专门与这个组织接触过，也许他知道的会比轰从资料里得到的更多。
“这个组织其实挺古老，几乎是在曙光战争结束，白塔和向导之家正式建立后吧，就有了痕迹，但一直挺低调挺隐蔽，只是偶尔有听闻他们收容那些隐藏身份不肯登记的向导。”
所谓的曙光战争发生于哨兵向导出现之初，这个世界对突然出现的新人类措手不及时，算是整个社会革新的阵痛期，矛盾重重，混乱不堪，最终酿成大战，而后全民英雄欧鲁迈特挺身而出，结束了乱世。据上鸣所知，轰的父亲安德瓦也是在那场战争中扬名。战争结束之后，白塔和向导之家这两个现目前最大的组织构建正式成立，哨兵与向导有了规范到严苛的管理制度，只是比起向导，哨兵要自由更多。
“那个时候的火炬与其说是政治组织，不如说……就是个呼吁社会地位的松散的公会组织吧？后来被政府打击，就转入了地下。呵呵，大概也是那时候知道了光是喊两声是没用的，一年前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武装组织了。”上鸣沉吟了下，搔了搔下巴，“但是以我的接触来看，他们现在还处在必须需要保持组织的纯洁性的阶段，还谨慎、难以接触，并没有马上扩张的意愿。所以，我个人对于这件事是不是他们主导持怀疑态度。”
“嗯……”轰捋了捋额前汗湿的发，“到底是不是，等白塔的人来拷问、判断吧。”
上鸣跳脱，轰不善言辞，两个人都不是合格的拷问人员，至于爆豪？算了吧，看他现在这个状态，真怕他会直接把俘虏给人道毁灭了。
在他们对话时，爆豪坚持给他们展示顽固的背影，眼神都不投来一个。
上鸣还是没忍住，鼓起胆子撞了撞轰的手臂，眼神示意爆豪，“什么情况？”
他多少确定，这个表面看起来不好相处的精英哨兵只是个性强烈，实际上不拘小节。果然，轰没有介意他的小动作，还看起来有点沮丧地垂下了头，
“是我做错了事。”
上鸣有点震惊。说实话，他以为这两个人就算闹矛盾，也应该是轰终于决定不再忍耐爆豪的臭脾气，万万没想到是轰先捅了马蜂窝。
少年，你挺行的啊！
“那……道歉了吗？”
点了点头。
“原谅你了吗？”
摇了摇头。
也是，若是原谅了，也不是现在这个场景。
他看得出来，虽然爆豪随时看起来都像是在生气，但是，这同样只是他个性强烈，现在的他才是真真正正正儿八经地在生气。而像这样的人，当他不怒骂也不发泄，却一个人闷起来安安静静赌气的时候，事态就很严重了。
上鸣不由默默给轰点了个蜡。
接下来，他英明洞察轰那张宛如面部神经失调的脸上细微的犹疑挣扎，又亲眼见证轰磨磨蹭蹭稍微靠近便被对方像炸毛的猫一般怒斥“别和我说话！”“离我远点！”，完全近身不得。
堂堂白塔唯一一个黑暗哨兵啊，真是……上鸣捂住了眼睛。
惨不忍睹。
白塔接手的人很快便到来，洋洋洒洒数十个人，领头的是个叫常暗踏阴的A级哨兵。上鸣当然不能再留在那里，便提前回到了自己的酒馆等消息。没过多久，轰和爆豪一起过来。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便被俩人之间的电扇火花激得一个哆嗦！又发生了什么？俩人之间气氛更加僵硬，僵硬得都快凝固了！俩人一进来，那冷得要结冰的寒冷和似乎马上要打起来的暴烈很快将酒馆里的客人驱赶得一干二净，上鸣干脆给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然后，上鸣自己也被这气氛赶了出去，蹲在门口可怜兮兮地嚼草根……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然你们打一架也好啊？
男人什么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再打一架！
上鸣回忆起白塔总能打出真火的训练场……嗯，他们打架应该还挺好看吧？
正在心中默默意淫神仙打架意淫得兴奋，门口突然当啷一声，吓得他差点把草根吞进肚子里。
是轰。他走出来，然后开始抽烟。脸上没有表情，上鸣却觉得空气都冰冷了。
这种情况下，说话似乎尴尬，不说话更尴尬！他搓了搓手，小心地打破寂静，
“不顺利吗？”
嗯，先排除是不是与白塔交接的矛盾。
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气，“顺利。”
上鸣真的佩服他的忍耐力，他看得出来轰情绪并不好，不，情绪很差。但他语气平静，声音淡淡，甚至还向上鸣简要解释，
“用赛门的脸刷开那扇金属门，里面果然有十几个哨兵，但都不是白塔的。”
那就是野生的了。
上鸣笑起来，
“那得恭喜你啊，任务一开局就取得突破进展！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啊！”
他在轰漠然的视线里尴尬地咳了一声，
“好吧……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轰垂头把烟蒂扔在地上，摁灭，来来回回碾磨了好几遍才冷声道，
“他说回去后要跟我结束合作关系。”
“爆豪说的？”
“嗯。”
“然后你生气了？”
“嗯。”
“为什么啊？”
轰豁然抬头看着他，目光谴责，上鸣慌忙咳了几声，赶紧解释，
“不是，你听我说。你看，你们两个以前没有什么交情吧？一起合作做任务也才几天时间，相处得也不咋滴，如果就地解散，可能、可能会有点可惜，但生气不至于吧？”
上鸣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他不是轰这种独行侠，在白塔时也和不同的人共同出过任务，哨兵、向导都有，但没有固定伙伴，换搭档是再习以为常不过的事，如果是大型任务，中途更换几次搭档也是有的，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轰此刻的愤怒。而且，老实说，像爆豪这种臭脾气，能受得了还真没几个，他还以为轰巴不得赶紧结束合作关系。
所以上鸣很好奇，非常好奇。
他定定地注视着轰，看着对方似乎有点烦恼地抿着嘴，想了半天才终于找到合适的词汇，
“他挺好的。”
爆豪脾气是不好，但却很稳定，很强大，也很配合。轰和他一起时，总有种微妙地被他不情愿地照顾的感觉。至少在短暂的合作关系中，轰认为爆豪表现得比自己好太多。
“这不对啊。”
轰蹙起眉，“什么不对？”
不是任务，不是命令，而是“他挺好的”。
上鸣搓着下巴，像是在进行什么伟大研究般绕着轰团团转。
“恕我直言，这个任务至少到现在为止，其实你一个人也可以搞定。也许你会伤得比现在重，但你不会死，总会搞定的，你有这种自信的吧？”
“有。”
“你的上级有告诉过你不能换搭档吗？”
“没有。”
欧鲁迈特虽然希望他能交朋友，但如果他与爆豪真的合不来，欧鲁迈特也肯定不会勉强。
“他不喜欢你吧？”
“不喜欢。”
不如说，挺讨厌的。
“所以，即使解除合作关系对你的任务没有影响，即使解除合作关系不会降低你的上级对你的评价，即使你的合作者不喜欢你，经常怼你，对你没有好脸色，让你没有尊严，你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想要他离开你身边吗？”
轰蹙起眉头，他总觉得上鸣的说法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就事实而言，他确实不想和爆豪解除合作关系……他才刚刚对他产生意识啊。
所以，轰点了点头。
然后，肩膀被按住，有力地拍了拍。
“帅哥啊，”上鸣深沉地道，“真相只有一个。”
这一刻，仿佛名侦探附体，
“你这是谈恋爱了啊！”
-tbc-
来，我给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最强助攻——上鸣·自己恋爱了就觉得全天下都在恋爱·电气，大家为这位小可爱鼓掌！
